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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整个帝都被兽潮搅得一团糟,圣兽宫都塌了一半,更别说其他被兽潮肆虐过的区域。二皇子风乾以叛教罪关在裁决庭等待审判,神罚架在不远的将来等候着他。
中央教廷上下忙着清缴残余的漏网之鱼,帮助被狂化异兽咬伤的人们驱除瘟毒,重建圣兽宫和光明神殿。
原圣堂大主教清和同样以叛教之罪剥夺了圣堂大主教之职,他的尸体被打捞起来的时候,全身浮肿僵硬,脸上带着解脱的神情,仿佛对自己的死亡并没有太多挣扎,他一系的教廷主教们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生怕因他的事情牵累到自己,所幸大面积的降职并没有发生,最多只是平日过从甚密的某些人被贬斥,断绝了上升之路。
好几个大主教的位置空了出来,便从各地脱颖而出的主教们中选拔,怀灵成了最大的赢家。
光明神殿,教宗的书房内。
昀鸿单膝跪地,默默地垂着头,不敢与夜铮黑沉的眼神对视。
“你说……当初给叶荣臻将军送去那页有关芒的书页的,便是你?”夜铮的嗓音低沉而悠缓,平静里听不出喜怒。
昀鸿沉默地点点头。
“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只是无法容忍那种事情,发生在您和下任教宗之间,那是对神明的亵渎和不敬……”
夜铮不屑地冷笑一声,道:“就因为你的私人情绪,差点陷圣子于谣言中,声望毁于一旦,从现在你,解除你总务官的职务,看在你大半辈子都对教廷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不杀你,去裁决庭度过余生吧。”
昀鸿最后向他行了大礼,永远地消失在光明神殿。
帝都南郊的墓园。
一座简单朴素的方碑嵌在绿茵茵的草丛间,上面只写着墓主人的名字,没有任何别的墓志铭或者遗言之类的语句。一束淡黄色的菊花被人放在墓前,两个高挑的男人静静地望着墓主人的名字,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神会宽恕他的罪过,让他回归天国的。”两人身后传来一道淡漠又刻板的声音。
温常言回过头,看见斩秋不声不响地立在离他们三丈外的地方,诧异在他眼底一闪而逝,道:“你不在神殿保护圣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斩秋缓缓地走到他身边,道:“是殿下吩咐我来看看。”
温常言眸光幽深,默默地凝视着他,忽而罕见地勾起嘴角,虽然浅得几乎看不见。
“希望你说的是对的。”
重建后的圣兽宫。
茵茵草甸,粼粼湖水,眼前的景象似乎跟之前没有半点变化。
麻雀和小叽化出原本的形态在湖水上空翱翔打闹,时不时低低地掠过湖面,溅起一簇簇银白的浪花,白泽从湖心现身,欢快地蹶着蹄子踏水来到湖边,亲昵地蹭了蹭叶少卿的手掌心,似乎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极为欢喜。
夜铮眉梢微微一动,垂眼瞥它一眼,凉凉地道:“为师还没传位给你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教宗呢。”
叶少卿笑了笑,流连不舍地摸了摸白泽新长出的长角,道:“你还没告诉我,那天我怎么得救的?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受伤?”
夜铮哼唧一声,道:“我还没靠近湖底,就被禁咒伤到了,最后是白泽循着你的气息找到你,把你驮上岸的。”
叶少卿忍不住皱起眉捏了捏他的脸颊,不悦道:“既然白泽能救我,你这死狐狸精非要凑什么热闹?我一醒来听斩秋那语气,看你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模样,差点吓死我了。”
夜铮忍不住小声辩解一句:“为师那是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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