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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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沫回来得太快,王候权还以为她是来放自己回家的。刚刚新分配过来看守他的人简直把他当犯人对待,他想出自己家厨房的门都不被允许。

真是,这些警察凭什么?他可是受害者家属,不是凶手!一点都不讲理!

他决定先发制人,从气势上压倒他们:“喂,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守法公民,你们不是抓不到杀我妈的凶手,随便找个人顶罪吧?哼,我可懂法,我要告你们!”

“哦?告我们什么?”文沫不急不徐地问道:“请问王先生,您是练过轻功,还是学过幻影显形?又或者隔空取物?”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什么意思?”王候权的嗓门很大,似是要在半夜里把四邻全吵醒,以期让他们来见证他受了委屈,为他出头。

“你大可以继续大一点声音,反正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了。索性我就把他们全叫进来,让他们评评理,杀害亲生母亲、抢夺财物,不论放在哪个年代,都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大约是被杀害亲生母亲、十恶不赦的字眼吓住,王候权瞠目结舌,噎了好半天,然后一蹦三尺高:“你、你、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害我妈了?啊?你们是要草菅人命吗?可真是官字两个口,我一个小老百姓说不过你!”他喋喋不体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急得在厨房里乱转,碰掉一堆碗筷,瓷器碎裂的声音才让他稍微缓过神来,见文沫仍然是一副淡淡的,不相信他的样子,他便又拿出自己的绝活,开始跟唱戏似得哭。快四十岁的大老爷们了,也真不嫌丢人,他长长的头发随着他点头的动作甩啊甩,让文沫腻烦得紧。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说的可能就是王候权这类人。而他显然同时具备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优良品质,到底是该说他心理素质过硬还是死不要脸呢?

真是多跟这样人品低劣到一定程度的人说一句话都恶心,文沫懒得跟兜圈子,直接问他:“你打开卧室门,看到满地零乱的衣服和被褥了吗?”

“看到又怎么了?那么一地,我能看不到吗?”王候权说话算数带着哭腔,可是脸上干干净净的,一丝泪痕都没有,连眼圈都没红。

“然后你走过去,推了推死者?”

“是啊。我先叫了她两声,她没回应,我才走过去推的,接着就发现了她身子都凉了。有什么问题吗?”王候权梗着脖子瞪文沫,那样子活样你要说出不同意我就掐死你。

“你别看我,低头看看你的鞋?”

鞋怎么了?这警察说话莫名其妙!果然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不管她穿不穿警服!虽然心里这么想,王候权还是低下了头。

“哎哟喂!我的新鞋啊!该死的!”王候权嗷一嗓子开骂,唠叨着到母亲家这边的路真是难走,又是水又是泥的,居委会管闲事的功力一等一,正儿八经该他们干的活反倒没人管了,果然贫困落后的地方就是不行。骂到最后,连已经死了的亲妈都骂进去了,即使没有太多难听词汇,也让文沫听着十分刺耳。

她很客气地打断他:“那你告诉我,你这一鞋的泥,案发现场的衣物上丁点没沾着,你不会轻功,怎么发现你妈已经死亡多时的?别现在告诉我你了双千里眼,她头可是冲着墙的!”

“我......”王候权牙关紧咬,脸上肌肉都在抽筋,看起来很后悔刚才把话说得太满,跟警察抵赖是没有用的,现在要怎么圆回来呢?

周聿简直就是个神助功,她走进厨房,把刚刚采集到的样本递给文沫,故意大声说出她刚才的发现:“我们把地上的衣服稍微收捡了几件做物证,然后在地上发现了几个四十二码的新鲜鞋印,这是刚刚提取到的样本,现在就差找检材比对了。”

文沫注意到王候权好像牙疼似的皱了皱眉,又扯动几下嘴角,终还是忍住,什么都没说。她觉得有必要再加一把火,不给王候权留任何侥幸心理:“王候权,证明你清白的时候到了,鞋脱下来,我们比对比对,尽快把你留下的痕迹排除,才能找真正的凶手不是。”她跟周聿一左一右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示意另外一名在场的同事给他脱鞋。

王候权杀猪一般地开始喊叫:“我错了!我错了!别抓我,我说!我说!”那模样,鼻涕眼泪全落下来了。

他蹲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慢慢将手伸进怀里,拽出一个牛皮纸袋,依依不舍地递给文沫。文沫可是狠用了几分力,才最终将纸袋从王候树手里拽出来,也亏得牛皮纸质量好才没有散架。

纸袋掂在手里分量不重,文沫打开来看,发现里面是房产证和大概五千元现金,她目光锐利地望向王候权,期待他的解释,后者垂头丧气地说:“我来的时候大约11点,她真的已经死了,我没杀人!但是......”

“但是你发现死者之后,并没有及时报警,而是先翻箱倒柜,找起值钱的东西来。是也不是?”周聿打断了王候权将要说的话:“你让我觉得恶心!”

反正自己辛苦大半天,毛线也没落着,无论如何都有些不甘心,平常可是他来看老妈的时候最多,那两个哥哥姐姐,就跟没有一样,现在老妈死了,剩下这点家产理所当然是要归他的,他不可是提前一会拿了,怎么就十恶不赦了?说出大天去,他也不怕!反正他没杀人!

“是啊!我这也是怕你们警察有手脚不太干净的,万一再丢了少了的,不好解释不是?也是为你们好。”

“谁给你的权利破坏现场?死的那个人是你妈,你满脑子只能想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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