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20):芷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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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且说芷子寻得罗璧回船之后。

一路上,芷子也是纠结到了极点,自己的梦中那人怎么可能与赵瑜是同一个人呢?该不是人家假装不会武艺,其实是一直在让我,甚至故意耍弄我不成?

当然,如果他与那个人真是同一个的话,武功该是出神入化,远胜自己百倍。可自己明明试过,绝对是一点也不会,更不像作假,而且那两记剑鞘的耳光,一则辱人至极,只怕是个汉子都不能容忍,二则武艺高强的人即便再装也不可能一无反应,相反更该是越快反应越是强烈,就像自己一样,一旦遇到快速绝伦的进攻,几乎不用脑子想都会规避,除非躲无可躲了。

可那首琴曲一点不错,既然是司马相如的东西,自然世上不会只有一两个人知道,可是用它作为约诗,这不会该是天下人人都能吧?恁地凑巧?竟也有个自己熟识的人与另一女子同临月下之会,共订琴曲之约?怎么可能?

反过来说,就算那人真的是他,可凭他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能把人摄来摄去的呢?莫非他会魔法不成?那一夜的经历绝对不会有假,否则就不会凭空出现那片诗帕。云心,在他的身边那个大和尚该有如此能耐。

天哪,那大和尚究竟是他的什么人,连这种事都肯替他做,这跟采花大盗又有什么分别?简直不可思议。莫非他真是慕恋至极,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记得吴福说过,赵家已经不止一次地上门提过亲,都为这个二公子赵瑜,只是每一次都被养母的规矩格于门外。而且奇遇的那天,正是自己凭藉马超龙雀救人,露了形迹,记得曾与他在路上邂逅,莫非他不得已才请云心帮忙?

单从那日夜半三更把人从闺房了摄走,绝对是下三滥的行径,可回过头来说,人家也算发乎情而止乎礼,直如柳下惠重生,不欺暗室,不仅没伤她的名节,还在无意之中慰藉了人的芳心,她就是想置气,也实在置不出来。

说个实在话,那个人真是赵瑜,那才是她求之不得的好事。

如此一来,她更想见他一面,实在有太多的问题要质疑,简单的事情为什么非要闹得如此复杂。既然你已经有情于我,并非不知道我对你也不是一无好感,哪怕就算正常的邻里往来,覃家也没做故意错哪一点,不仅主动上门道歉,而且赔偿毫不吝惜,本来应该锦上添花,却偏偏弄个反目成仇。

当他往自己的剑前一扑,她的心都要碎了。倘若两情还能挽救,那么未来的公公将是最大的障碍。且不说今天当众羞辱,迫使自己再也无法直面。假如真的需要选择,只怕人家也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女子而抛弃自己的爹娘吧?应该这样,因为换做她,若是让她在老夫人与某人之间做个选择的话,估计也只能忍痛割爱。按照常情,他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是她实在接受不了。

不管怎么说,就当那一切只是一场梦,不说也罢。

芳儿当然能体会小姐的心情,一是罗璧在侧,她也不能多说,二来小姐的心情肯定糟透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故而只能一路闷声不吭。

没想到两人会是剑尖相对,看来小姐的心已经被伤透了。再则那个可恶的老爹竟然当众辱骂小姐,小姐肯定接受不了,人要脸,树要皮,小姐不能不要脸皮,有一个恶公公横亘中间,再好的姻缘也不可能成。尽管那痴儿还想用诗帕上的琴曲来挽回人心,但也没用,小姐的心气,她比谁都了解。

到得船上,老夫人都顾不得与罗璧寒暄,首先吩咐开船,只要离开溪口就行。

船行湖上,师姐师弟方才正式相认,自有一番真情流露,其他人都跟着感动。

芷子的心情还有分别,忽然觉得老夫人跟自己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譬如刚才在给罗璧一一介绍的时候,对她跟两个丫鬟的态度几乎没有区别。

从前尽管一直对于自己的身世耿耿于怀,但是从没对母女这种关系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现在不仅渐渐了解了自己,也渐渐了解曾经被无数次叫作娘的老夫人。随着这种了解,同时感到她们本来亲密无间的关系也开始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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