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徒手拆马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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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脑子里模糊不清的应了一下,徐飒伸手抹了抹嘴角。

忽地一惊,她睁大了眼:“唔……”

“我怎么会在你怀里?”

从他身上跳开时撞到了头顶,徐飒揉了揉撞疼的地方,赶紧问他。

傅如深平静的看着她:“这句话我也想问你。”

“……”

已经回忆不起究竟是谁先睡着的,徐飒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只得写下:“对不起,冒犯你了。”

“小事而已,无需道歉。”傅庄主淡淡的道。

唉,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儿亏呢?徐飒抓了抓头,还是回忆不起,便缩回马车的角落开始静坐,偶尔又撩起侧帘看两眼。

马车连夜行驶,终于在隔天一早抵达了汉州港口。再往前的路便不再需要傅庄主随行,将镖师送达后,傅如深调转马头带人回了汉州内城。

先前只是路过,也没仔细看,这次竟然在汉州的内城停下,徐飒发现汉州城还挺大的。

“在这修整一日,明早我们抄近路,直接回陇邺,路上便没什么好看的风景了。”

对她说完这话,傅庄主便抬脚进了面前的客栈。徐飒四下环顾一番,发现龙行山庄也是财大气粗,住客栈都住最繁华的街上面最好的那家。

这么一想,龙行山庄和西椿侯府还挺搭的,臭……咳,不是,兴趣,兴趣相投。

分明什么话也没说,在傅庄主转头看她的那一瞬间,徐飒还是默默的把心里的词儿给换了。

“只有四个人,就安排你的护卫与恒远同住吧,都休息一下。”傅如深说完,转身便去要了两间相邻的上等房。

徐飒自然没有异议。乖乖儿等着傅如深忙完,随他一起往二楼的客房走……她发现有些东西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一起住这种事情,她突然就看开了。

反正傅庄主的心和海底针似的,她不猜了还不成么?她最擅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是个破罐子破摔!

傅庄主推开房门,回身瞧见徐飒下定决心的模样,皱了皱眉:“我不会碰你,你不必这般视死如归。”

徐飒眨眨眼,点头:“哦。”

他没发现她昨晚醒着?那就好。徐飒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自从和徐飒接触,向来行端坐正的他也开始睁眼说瞎话了……傅庄主有点郁闷,但他也默默松了口气。

两人各怀心事的进了客房,徐飒最先看的就是床:到底是在内城,汉州的客栈要宽敞的多,床也大,看了就让人觉得踏实。

将装杂物的包袱放下,傅如深扫了她一眼,见她双眼放光的顶着床铺,眉心跳了跳。

“出去走走么?”他主动问,“你来时没带行礼,衣裳要换吧。”

“嗯?嗯!”徐飒反应过来,闻了闻自己的身上,表示赞同。

虽然没什么味道,可人家是大庄主啊,万一人家挑呢?

默默想着,徐飒还没坐下歇息,又跟傅庄主出了客栈,直奔街上的成衣店。

“我现在信了,你的底子还不错。”走着走着,傅庄主忽然道。

徐飒微愣,悟出傅庄主说的应该是,她坐了将近一日的马车还能出来走路这事,于是抓过他的手回答:“毕竟我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西椿侯对你不好?”

“……我之前,一直都当他不存在来着。”

看完这句,傅如深将目光从手掌移到了徐飒脸上,“可你会的东西很多。”

“会的不多,怎好被他利用?”徐飒答的游刃有余。

只可惜,哪怕这些内容都是真的,从欺骗构起的框架来看,她的回答也只能说是模棱两可。

就算这样吧,徐飒觉得,她还是不想再多欺骗傅如深什么了。

至少,她希望有朝一日谎言可能被揭穿时,他能少恨自己一点。

因为是在街上走着,徐飒答完之后,两人之间就沉默了许久。随后在成衣店里,徐飒给自己挑了一套普通的衣裙后,目光随意一瞥,定在了墙上一件烟青色的长衫上。

平日里,傅庄主穿衣多半以深色为主,常是玄色搭着各式沉稳低调的花纹,最多不过外面搭一件外裳,甚至有时候外裳都是黑色的,把人衬得十分老成庄重。

虽然那样很符合一位大庄主的形象,但是……徐飒抬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指向那件烟青色的外裳:“啊,啊吧。”

傅如深拢起眉头:“你还要穿男装么?那件可能大了些。”

不是啊,徐飒摇头,把店里的伙计拽过来,指了指衣裳:“啊吧!”

“给她拿下来。”傅如深在后面解释。

衣裳到手,徐飒真就先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而后在傅如深不满的目光中挑起嘴角,过去在他的身前又比划起来。

“嗯……嗯!”

肯定的点点头,她竖起大拇指。

傅如深分析了下:“你要我穿?”

“嗯!”

“颜色轻浮了些。”傅庄主表示嫌弃。

徐飒摇头,拉过他的手:“你人不轻浮就行。”

“……”

不给他时间拒绝,徐飒转头就去结账。

她身上带了些银子的,买一件衣裳绰绰有余,顺道还把自己的那件结了。

不用回身就能感应到傅庄主散发出的不愉快气息,徐飒摆出笑脸解释:“受您照顾这么久,我也想送您点什么。这件衣裳就很适合您。”

“想送我东西,为何不送之前的字据?”傅庄主冷冷的问。

徐飒:“……”

“嘿嘿嘿。”她选择转身,比划着示意伙计帮她把衣裳收起来。

字据是不可能送的,云想衣设计陷害她,她还不许她敲诈来点补偿了?最多她只能在拿到徐家老宅的地契后,对这对表兄妹抱有一点感激之情。

这是最多的了!

从成衣店出来,两人顺便就把汉州城里比较繁华的几条街巷都逛了一遍。累时找个茶馆歇歇脚,休息好了一路走走看看,徐飒还买个几个女儿家的小玩意儿抱着,傅庄主问起,她就答:“是买给心玉做纪念的!”

傅如深略微不信,看着她怀里的小包袱问:“要给心玉那么多?”

“我们相依为命十年了!”徐飒艰难的抱着包袱,伸出一指回他,“感情深厚!多买点怎么了?”

“相依为命……”轻喃重复后,傅如深细细的看了会儿徐飒,却没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点伤心。

反而只有对他注视的不解。

垂了眸子,傅如深从她怀里拿过小包袱:“我来吧。”

“哎?”

“徐飒。”

一人径直往前,一人连忙跟上,正当左顾右盼的时候,听见有人低沉的唤自己名字,徐飒仍旧被路边的杂耍吸引着目光,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却被人拉住了手臂。

人来人往的大街。

傅如深凝视着她,眼里有深渊,深渊里是她回过头时迷茫的模样。

喉咙微动,他道:“我既盼你恢复言语……又怕。”

心里微微生出怪异,徐飒更迷茫了。

“……罢了。”吐了口气,傅如深道,“走吧,回去休息。”

汉州比不过陇邺,这已经是最后一条街,往回走就能到先前的客栈。

拜傅庄主所赐,徐飒在回去的一路都是处于神游状的,却是在琢磨着,自己刚才听见他的话,反映有没有太平淡?

傅如深也真是的,对一个哑巴说出那种话,搁个内心软弱点的,估计要委屈的哭出来了吧?

唉,就当她内心坚强好了……

一直装哑真累啊。

当夜,两人同躺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傅庄主果然没再乱动。徐飒起初还防备着,后来实在支撑不住的睡过去……一晃眼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傅庄主又不在床上了。

“他是属鸡的还是属狗的?”撇嘴低喃,徐飒打着哈欠下床,特意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发现来来回回终究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便满意的推门而出。

“主子要洗脸么?”顾元坤在她门外问。

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徐飒张了张嘴,酝酿半天才转过弯儿来。

“啊吧。”

“那我去端水。”

从脑袋里过了两遍“这是徒弟在孝敬师父”,徐飒揉揉脸,发现隔壁房间的门已经是锁着的。

心里突然有点不安,趁着顾元坤去打水,徐飒悄悄挪向楼梯,扶着扶手一层层往下走,同时弯腰探着头,终于发现傅如深正坐在下面喝茶,心里蓦然踏实,她转身“蹬蹬蹬”的回了房间。

倒是没注意到在她回去的时候,傅庄主也抬眼看去了她停留过的地方。

“恒远。”傅如深抿着茶问身边的护卫,“你有特别不信任的朋友么?”

恒远被问住了:“属下愚钝,不知,何为特别不信任的朋友?”

“就是他瞒了你很多事情。或许还谎话连篇。”

“……那还能做朋友吗?”

“但他可能不是个坏人,所做所说都是有苦衷的。”

“这,”恒远抓了抓头,苦恼的道,“属下好像是没有这种朋友吧……就算真有这样的人,那他肯定会瞒着我吧?没人喜欢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宣扬给别人。”

“若是你不小心知道了,还会信任他么?前提是他非但没伤害过你,还帮过你。”

“问题好像有点难啊,属下没经历过,不好答。”恒远一脸为难:“主子问这个做什么?”

“……随口问问罢了。”

放下茶杯,改用手指撑着额头,傅如深不再多说。

没敢让人等太久,水打来后,徐飒飞快的抹了把脸便换上了昨日买的裙装,提起包袱往楼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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