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第一封(1 / 2)
空中汇聚着带着血色的黑云,那云恐怖的旋转着,最后垂到地上,变成一个巨大的漏斗。
尽管空中死气沉沉,但这地上却是好看多了。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这里是遍地生长着繁茂的嫩绿植被,盛开着娇艳欲滴的花朵。
而在鲜花盛开之处,则隐藏着数不尽的沼泽,毒虫鼠蚁。长居中原之人,肯定是不会喜欢这里的,或许就连这里的土著民都对这死亡原厌恶至极。
但此时,却有五个青衣蒙面人在这死亡原上狂奔着。在他们的右手臂上,个箍着一圈黑布,上面绣着五个不同的青字,分别是薛,洪,王,窦,高。
忽然,无数虎啸之声从这原野的四面八方响了起来。五人登时停了下来,一人道:“是大河国的髯虎军追过来了,怎么办?”
手臂上箍有“薛”字的领头人将腰间系着的宝剑拔出了鞘道:“不要恋战,冲破敌军的合围便可,切记不要我被敌军的攻势冲散。”她话音刚落,一头浑身染满各色涂料的巨大猛虎便驮着一个光头巨汉从一片藤蔓之后缓缓走了出来。正当几人欲要冲杀过去时,七头巨虎又从他们的身后左右走了出来。
五人裸露在外的额头上已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从刚才的虎啸声可以听出,除了他们八个,在外围还有更多的髯虎军朝他们包围过来。
为首的蒙面人淡淡道:“作战计划改变,既然突围无望,那便拼尽可能的消耗敌人兵力。”
众人无言,但在手中紧握着的刀剑,却在诉说着他们必死的决心。骤然间,那八头猛虎便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五人扑杀过来。那猛虎庞大的身躯,凌跃于人头顶,带来的压迫感无疑致命。
那在那猛虎飞扑起来的一瞬间,这五位蒙面人却早一步行动了起来。他们五人朝着一个方向,却以不同的方位朝一头猛虎对冲而去。猛虎之上坐着的那壮汉见状当的是连连大笑起来,在他看来以这五人的血肉之躯,来跟这常年在泥沼中打滚儿早就练成一身铜皮铁骨的猛虎对冲,那显然是以卵击石,找死!
刹那间,他便举起手中铁棒朝前方横扫而去。但就在他动手时,胜负已定。这五个人显然已配合良久,才能使出这雷厉风行的一招。他们的身形宛若疾风闪电一般的从那一人一虎身旁划过,当那那壮汉反应过来时,他与那老虎已然化作满天血雨飘飘洒下。
同伴的死去与那刺鼻的血腥味儿,霎时间便令剩余的七人暴怒起来。猛虎咆哮,以下山之势朝五人撕咬而来。此时五人面色凝重,本来在这布满泥沼的原野上行走就已消耗了他们大半真气,方才发出那雷霆一击后,他们的真气更是剩余无几。
这时在面对这七人七虎的攻势,他们对付的已是颇为吃力。
一头猛虎朝一蒙面人的脑颅咬来,另一蒙面人便出剑为其挡下虎口。但他的身后霎时间便又聚来三头猛虎,虎口滴血,今日势要将他们吃的骨头都不剩。就在他们疲与应对,腹背受敌之时。对方的援军又赶了过来,三头吊睛猛虎,其体型要比之前的八只更为硕大。
已是遍体鳞伤的五人背靠着背,面朝八方猛虎。尽管下一刻他们就要被这些猛虎撕碎,但他们的眼眸里却丝毫没有惊恐之色。在他们决定踏上这未知南疆开始,他们就早已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
“吼!”
“吼!”
惊天动地的虎啸声连连传来,将他们的耳膜震的刺痛。蓦然间,十头猛虎便齐刷刷的扑了过来。五人手中刀剑连连闪动,密不透风的光影竟令那十头猛虎一时间无处下口。
这时,那十名巨汉暴怒起来,他们手中铁棍落下,已万钧合力之势,竟然将五人的刀剑给砸的弯的弯,碎的碎。但唯有一把看似脆弱的细长利剑,仍是笔直坚挺。
他靠着这一把剑,硬生生的将那十人合击之力给挡了下来,将那四个同伴护在了身下。但这时,那十头猛虎却趁着他露出来的空当,已朝着他的身子咬杀过来。那人见状,心中却是一笑:“来吧,我就算是死,也要将你们拖入深渊地狱。”
但这时,场中所有人眼中都是闪过一道剑光。当那光芒消逝,只见得方才还虎虎生威的十人十虎已然倒在了地上,捂住流血不止的脖颈痛苦的呜咽起来。
五个蒙面人死里逃生,不由得身子一松,便瘫倒在了地上。这时,他将手中握着的细长利剑指向站在他们面前,那身子欣长,一身白衣的剑客道:“你是谁?”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一张清秀俊逸但还稍显稚嫩的脸庞,便展现在无人面前。他微笑道:“得到你们岭南传来的密报,说是有五人去前方刺探军情,但迟迟不归。你们岭南战事吃紧,抽不出人马,便来求我们蜀中了。但我没想到,你们岭南武林已经落寞到如此地步,连女人都上战场打仗了。”
五人扯下自己的的蒙面布,露出五张清秀如花的俏脸。见此少年剑客,这些女子便忘记了方才惨烈异常的战斗窃窃私语起来。一姑娘望着少年剑客手臂上箍着的,那绣有李字的黑布道:“他该不会就是那备受王爷赞赏的李家公子吧!”
另一人捂嘴笑道:“真想不到,还是个美少年呢。”
面对几人的窃窃私语,少年剑客只是付诸一笑。他转头看向坐在地上,沉默着擦拭着手中长剑,手臂上箍着薛字的姑娘道:“女人就该回家生孩子,这上战场打仗,可用不到你们。”
少年剑客的一句话,便将对其还颇有好感的姑娘们给激怒了。正当她们欲要反唇相讥时,擦剑的姑娘却陡然掷出了手中长剑。那长剑所指的方向正是那少年剑客,众女子一惊,她们皆晓得那姑娘平日里是个火爆脾气,但对自己人动手这还是头一遭。
少年剑客身形一闪,便躲过了这一剑。
他笑道:“女人就是女人,连使剑都这么软绵绵……”他一语未毕,脸上的神情突然就僵住了。他无意中看到,那柄朝他飞来的剑,将一头花斑毒蛇钉在了地上。
“我看,该回家生孩子的是你。”
少年剑客颇为尴尬的笑了笑,他反手将地上插着的那柄剑拔了出来道:“这剑倒是不错,有名字么?”
一姑娘道:“那是薛姐姐的家传宝剑,龙凤呈祥。”
“龙凤呈祥,好名字。”
此时空山留余响,日落西山外。
蓑笠翁泛起孤舟,孩童垂钓于日暮之下。
“喂,我说你小子,怎的睡个觉都睁着眼?”老神偷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酒后说道。此时晚风吹来,好不惬意。从白帝城头望去,看到的是一幅太平景象。
正仰面躺着的李闵济淡淡道:“你哪眼只眼,看到我是在睡觉。”说罢,他侧过身去喃喃道:“原来,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与此同时,在一农家小院儿里,三个女人正在搓洗着衣服。
一妇人笑着对身旁的女子说道:“冷妹子,你家那口子还没醒啊,你们年轻人可要节制些。”
冷飘飘脸色微红,白了傅母一眼道:“姐姐,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
一旁的狄芳歪着头,满脸疑窦的看着傅母道:“大娘,你说要的是要节制些什么?”
傅母笑道:“你去问你傅大哥去,他保准晓得。”
冷飘飘拧了傅母一下道:“姐姐,你莫要为了你家的亲事,教坏了小芳儿。”
傅母大笑起来:“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什么早晚的事。”慵懒的声音从三女身后传来,傅母回头一看,只瞧得董平正在他们身后站着。
傅母揶揄一笑道:“我说你们虽然年轻,但可要节制些,要不然弄坏身子,那是早晚的事。”
董平不顾冷飘飘脸上的绯红,惘若无人的大笑起来道:“年轻要什么节制。”说罢,他便转身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那正屋门前。
不知是谁打破了蜜罐,那宛若金黄蜂蜜一般的阳光尽皆流入了这个农家小院里,浸湿了众人的衣衫。董平打了一个哈欠,自觉是安逸极了。忽而,他回头朝屋里看看。只瞧得林三川正坐在小板凳,趴在桌子上,紧锁着眉头在纸上来回书写着。董平笑道:“三川,写了多少字儿了。”
林三川抬起头来笑道:“写了差不多有四千多字儿了。”
董平闻言微笑道:“以前在书院里,你只是看看带字儿的书都能睡过去,今天这怎么转了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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