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北莽新覆雪(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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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公孙轩一把将那长虫攥在手里,狠声道:“找死的畜生。”

眼瞅说话间公孙轩就要将这长虫给捏碎了,成近秋就笑道:“土护法若是将它给捏死了,可就找不到你要找的那人了。”

公孙轩淡淡道:“成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成近秋微笑道:“若是土护法信得过我,那就将这条长虫给放开。”

“在下自然信得过成少侠。”

公孙轩虽一把将那长虫仍在了地上,但他心中却是绷着一股劲儿,若是这长虫敢碰到的身子,他定将其个撕个粉碎。

此时说那被公孙轩扔在地上那长虫,好似跟怕了公孙轩一般,它颇为忌惮的绕着公孙轩的身子游走打量了两圈后才又昂起身子,嗖的一声就弹向了公孙轩的面门。

公孙轩掌心已运好暗劲,若这畜生敢有半分造次,他定一招断了它的七寸。旋即,只听嗖的一声,这长虫虽是朝公孙轩的面门飞去的,但最后却落到了他的头顶。不久,这长虫就从公孙轩的头顶游了下来,公孙轩中瞧这蛇嘴里还叼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蝙蝠。

公孙轩蓦的大惊道:“这东西难不成是从我的头顶叼下来的?”

成近秋笑道:“不错,我就是靠这个才能跟上土护法你们二人的,等先寻到那人,我再跟土护法你解释。”说罢,成近秋便踩了那长虫尾巴一脚。那长虫随即便将那蝙蝠吞进了肚子里,之后,它意犹未尽的吐了吐信子才往前游走着带起了路。

少林寺一禅房内,熏香缭绕,迷茫似白雾。

只瞧一坐于蒲团上,穿着朴素的清隽老僧品了两口清茶后,便将茶杯放在了面前摆着的方桌上。旋即,他又将茶杯端起来品了两口茶水,然后放下茶杯。如此往复多次后,这老僧才转动起双眼。他先是斜睨一眼跪在门口处的一灰衣僧人,随后又转头正视起前方与他对坐的一人。只瞧那人身披墨色大氅,脸戴花哨面具。

老僧翕动嘴唇,他开口,声音略微糙哑:“韩施主,贫僧拜托给你的事,你怎能假手于人呢?这件事若由韩施主亲自去做,那定能办的漂漂亮亮。但现在,阿弥陀佛,凭空又多生出条尾巴来。”

面具人咯咯一笑,旋即说道:“慧德大师,在下并不是想敷衍了事,而是想永除后患呐。”

一瞧这眉目之间颇有得道高僧风范的老和尚,竟是南宫招娣此时在寻找的慧德僧人。

慧德闻言淡淡道:“恕老僧愚钝,还望韩施主能把话给说个明白。”

面具人笑道:“慧德大师严重了,您可是千百年都难遇的圣僧,何以有愚钝一说。呵呵,所谓后患,早已有之。前些日子办的那些事,有些没办干净,有几只小老鼠苟活了下来。既然他们能活下来,便是他们的造化,我也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但他们不长眼,非要往死路上闯啊。苟活于世有何不好,非要联手触我的霉头。俗话说得好,狮子搏兔,尚尽全力。他们虽是些乌合之众,我倒也不能轻视了他们。于是借这次帮慧德大师的机会,我便顺手除了他们。”

慧德淡淡道:“阿弥陀佛,韩施主说的有道理。若这件事败露了,那贫僧倒也不能全身而退。但贫僧还是想不明白,韩施主将贫僧委托的事交给土匪,与斩草除根之后间有何联系?”

“当然有联系。”面具人轻声笑道:“若是不露给他们一些破绽,那漏网的鱼儿怎会痴痴傻傻的来自寻死路。”

慧德听罢,风平浪静的脸上登时变得风起云涌,他陡然一瞪跪伏于地的灰衣僧人,沉声斥道:“可有人发现了你的行踪!”

那灰衣僧人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后带着哭腔说道:“慧德大师,佛祖明鉴呐,我这次下山可是一再小心,身后绝没有人跟着。”

慧德听罢回过头来,微笑道:“阿弥陀佛,贫僧手下的这人说话还是信得过的。”

面具人笑道:“慧德大师手下人办事,我自然也信得过。”

跪在地上那灰衣僧人闻言松了一口气,他暗道:“若是让慧德大师晓得了我身后跟了尾巴,那我定难逃炼狱折磨。”正当他以为万事大吉时,突然间,一只大手便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后又将他缓缓的举了起来。

慧德皱眉道:“韩施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具人手一掰,便干脆利落的,将他手中那僧人的脖子给捏成了两截。面具人将僧人的尸体扔在地上后,又回身握住那茶壶,用滚烫的茶水将刚刚杀人的那只手给冲洗了个干净。

慧德大师的脸阴沉的吓人,他手中所握的那只茶杯里的茶水,此时倒像是烧滚了热油,上下跳蹿个不停。

面具人淡淡道:“我最厌烦这和尚打诳语。慧德大师莫要怪我,此等欺上瞒下之徒,死了只会大快人心。”

“韩施主的意思是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

面具人笑道:“不仅如此,那些人还跟到少林寺来了。该如何瓮中捉鳖,就不需要我手把手的教给大师你了吧?”面具人这话音未落,慧德和尚就瞧他陡然朝着房门击出一掌。霎时间,禅房

中铺着的地砖就如同波浪一般,被这澎湃的掌力给掀飞了起来。

砖石如雨,骤然就将这房门给击了个粉碎。

且说南宫招娣靠着一路打听,便来至了慧德的禅院前,但还没等她来的及进去。数块打着旋儿的砖石便破空而来,这几块砖石来的又急又凶。南宫招娣虽自持自己身法过人,但这迎面而来的这几块砖石,却给她带来一种如何避都避不开的压迫感。

这功夫容不得她多加思量,既然躲不开,那便只能将将这些砖石通通劈开。弹指的功夫,南宫招娣连劈三十二掌。砖石之重,宛若千斤巨捶,南宫招娣每劈一掌,其经脉便是一颤。当她将所有砖石劈落后,其嘴角已淌出了殷殷鲜血。

一招交锋,南宫招娣便晓得自己全然不是屋内之人的敌手。须臾之间,她便心生退意。

禅房之中。

面具人一指地上那具僧人的尸首笑道:“慧德大师尽管放开手脚大开杀戒,这,就是你的替罪羔羊。”

慧德和尚微笑道:“韩施主这招一石二鸟,贫僧佩服。”

南宫招娣正欲避其锋芒,待寻到公孙轩再做打算时。却忽的瞧见一杀气腾腾的老僧,与一面具人骤然间从禅房而出,直向她冲将过来。

“少林寺果然与他们有瓜葛!”

南宫招娣强忍经脉刺痛,她先是连连往后倒退,旋即,她便从怀中摸出两个瓷瓶朝慧德和尚与那面具人扔去。只见这瓷瓶刚脱手而出,便凭空炸裂。装于瓶中的黑色粉末,洋洋洒洒之间便弥漫开来。

慧德和尚虽早已用真气护体,但面对这无孔不入的黑色粉末,还是不甚吸入了一些。这黑色粉末一入肺腑,慧德和尚就感觉自己的气血骤然便翻涌起来,其经脉也像是麻绳一般拧在了一起。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当的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登时,慧德和尚便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再瞧那面具人倒像是浑然不惧,他抬手一挥所披大氅,那铺天盖地扩散而来的黑色粉末便被其驱散了个一干二净。而这时,他们眼前已没了南宫招娣的身影。

面具人屈腿蹲下,他一拍慧德和尚的后背道:“这是剜心的蝎子毒,慧德大师就在此打坐疗伤,我去将他们拦住。”

慧德和尚忽觉一股清凉真气从面具人的掌心涌入了他的经脉之中,刹那间,他体内的痛楚便散去了大半。慧德和尚双手合十,呼道:“阿弥陀佛,多谢韩施主出手相助。”

与此同时,公孙轩与成近秋在那条花斑长虫的引领下,已快要逼近慧德和尚的禅房。但就差这一步,这不争气的玩意儿却突然停了下来。

公孙轩急道:“它这是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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