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肚兜上的折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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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冉仲倒是不敢言语了,赋税一事兹事体大,谁敢擅作主张?

老者沉声道:“你拿这个肚兜去,对中书省的人说,这是陛下的命令,折子写在肚兜上了,肚兜是从韩贵妃身上拔下来的。”

霎时间,冉仲便明白了老者的用意。他不在多问,接过肚兜便纵身而去。

老者望着眼前的宏伟皇宫,淡淡道:“这天,还翻不了。”

“翻得了。”

窦怀生将那一封封书信装在了信封里后正色道。

一旁坐着的老先生笑道:“那赵庆庭如此厉害,你怎么去翻他的天?”

窦怀生微笑道:“赵庆庭为一己私欲滥杀无辜,此等人必除,赵闵济除不了,那我便帮他除。”

老先生笑道:“你凭什么?”

“凭这把剑。”窦怀生握着那柄他曾经一直想放下,但现在却怎的都放不下的剑。

“哦?你倒是有一番志气,李闵济在最后,终的是觅到了一位好传人。”

窦怀生笑道:“前辈,你与那山中的前辈,还有那位老婆婆,应该是一人吧。”

老先生闻言一愣,窦怀生接着说道:“在三位前辈的耳后,都有一颗痣,若说这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些。”

老先生长叹道:“自从当年赵庆庭灭了我全家满门,又杀害了薛姐姐后,我便不晓得我到底是谁了。”

“至于那宛似鬼魅的红衣小童,应该是具傀儡。从前就曾听师傅说过,但那般栩栩如生的傀儡,我还是头一次见。”

老先生闻言微笑道:“你真机灵,也不枉李闵济废了这么多心血。”

“但晚辈还有一事不明,赵庆庭为何没有杀了李剑神?”

老者淡淡道:“因为赵庆庭自卑,嫉妒。他嫉妒李闵济的天资绝伦,他嫉妒李闵济年纪轻轻便名满天下。所以他不杀李闵济,而是废尽心思去诋毁李闵济,去剥夺李闵济的一生挚爱。唯有如此,方才能让他那狭隘之心好受一些。”

老者说罢,就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蜂蜜橘子跑进了屋子:“怀生,咱们该走了!”

老者淡淡道:“可想好了要去何处?”

窦怀生微笑道:“回燕临,这在江湖行走一遭,晚辈方才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赵庆庭修为通天,唯有继续跟随师父修炼,方才可能有朝一日与其并肩。”

老者点了点头,他忽而看向蜂蜜橘子说道:“她是个好姑娘,别再将她给丢下了。”

看着窦怀生与蜂蜜橘子相携而去,黄老板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黄老板站于老先生身后说道:“姐姐,你看他能成吗?”

老先生伸手抹了一下脸,登时就扯下了一张人 皮面具。黄老板看着那面具下展露的容颜,欣慰一笑,他已经十年没瞧见过了。他这个南岭军营里的小鬼头,多想再瞧瞧那群英姿飒爽的姐姐们,所展露出来的笑颜。

“去问李闵济。”

黄老板闻言苦笑摇头:“姐姐,你说当年要是没有李闵济的话……”

“有当年,但没有如果。”

如今,都已随风而逝了。

天宝元年,九月八日,霜。

阮轻鹧果然兑现了诺言,两天两夜,她就为这座老城穿上了红装。一眼望去,喜庆,红艳。沉醉于其中的人们,不禁大喊,草堂里的杜甫,武侯祠里的孔明,可否来饮上一杯。四面八方来贺喜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蜀王府也是大气,在王府内外摆了三千六百桌酒席,山珍海味,任尔大快朵颐。

董平也是微醺着,不为其他,只因他身旁桌上放着的一壶酒。

在桌子的另一边,坐着一位生着两道粗眉的青年男子。在大婚前,就能来摆见王府驸马的,当的不是普通人。

忽的,董平笑道:“孙二爷,你这酒的确是好酒。但今日我怕是无福消受了,王妃嘱咐过我,在大婚前,不得贪杯饮酒。”

一声孙二爷,便知晓了这位年轻人的身份。当今蜀州最有声势的武道家族,青花府孙家当代家主的二儿子,孙木伊。

孙木伊笑道:“无妨,驸马爷能瞧得上我这酒,那我便心满意足了。”

此时,董平把玩着一个金青色的天圣神国玉坠儿,倒没要再搭理这位孙二爷的意思。孙木伊晓得董平这是要送客了,但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听闻驸马爷曾在南北交界之地待过几年,在下有一事想请教驸马爷。”

“我就晓得这孙二爷这酒不是白送的。”董平说罢,将手中的玉坠儿扔进了酒壶里,霎时间就听咣当一声,酒壶被砸的稀烂,那壶中所乘的琼浆玉液,也洒了一桌子。”旋即,董平便冷脸道:“说。”

孙木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过了片刻,他方才开口道:“在下一直神往北莽的剑墟少林,但却一直未曾去过,这几日正好得了空,所以想去北莽一遭,还望驸马爷能指条近路。”

“你是想找能避开宋人守军的缺口吧。”

孙木伊笑道:“驸马爷果然慧眼独具。”

董平淡淡道:“你可以乘水路。”

“在下怕水。”

董平听罢嗤笑一声道:“那你只能过黑木堡了。”

孙木伊忙道:“还望驸马爷指点一二。”

董平淡淡道:“无需我指点,南北交界处的百姓都晓得,这两年刚兴起的门派,庇护一方。因为这黑木堡不作恶事,而且专门与流匪做对,所以边塞守军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对其放任不管。但那里的过路费,可是不便宜。”

孙木伊笑道:“多谢驸马爷指点,这酒等来日我再给您送上几坛。”

“罢了,这酒太好,我无福消受。”

孙木伊见董平油盐不进,也放弃了讨好的心思,苦笑一声,就此拜别离去。当其走后,一个丫头便上前收拾起桌上那残破的瓷片。

“姑爷,我瞧您好像不喜欢孙二爷。”

董平微笑道:“一脸的贱样,还没那条狗招人稀罕。”

“既然如此,那您怎的还给他指路?”

董平笑道:“傻丫头,那黑木堡可是北地最大的土匪窝,进了那里,无疑是去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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