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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未料这请求如此顺利的通过,登时喜出望外,谢过太后和皇后,便带着贴身的丫鬟往御花园去了。
她这时候当然没有心情赏梅花,只是宫里虽也有些线,她知道的却不是十分清楚,少有的几个人里,最好接触的也就御花园里的低等宫女魏嫆了。
有琳琅的安排在那里,窦氏要找魏嫆并不难,寻个僻静的角落刚说了句“赶紧传话给王爷,宫中有变……”就听附近脚步声响,窦氏做贼心虚,哪里敢多停留,连忙噤声,以眼神示意。
魏嫆何等伶俐,她听说敦王妃和世子妃、郡主被留宫中时本就觉得奇怪,如今见窦氏这边情形,心中更时不做他想,当即点头,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而在敦王府中,徐奉良和徐胜此时也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窦氏跟沈氏、徐溪进宫后就音信全无,宫里并没有递出任何话来,徐奉良有心自己去探探消息,可到徐朗那里一请旨,徐朗便说是太皇太后凤体有恙,不喜闲人打扰,根本不让他进宫。
近来皇帝对朱家旧部动作频频,徐奉良虽不是直接被牵涉,却也隐约听到了风声,如今后宫里又来了这么一出,哪能不让他多想?待得魏嫆寻了人把消息递到敦王府里,那传话的小侍卫因事情紧急,说得十分笃定,“王妃说宫中有变,神色十分急切。”
“王妃可嘱咐了其他的什么?”
“王妃是偷偷找魏姑娘传话的,只说了这一句就走了,想必情势十分紧急。”
徐奉良和徐胜对视一眼,心中均是一颤,挥手道:“知道了,退下。”
这父子俩都是纨绔,平日里不学无术,后来被朱镛怂恿着踏上贼船,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任敦王府长史的也只是个庸碌之辈,根本不知道父子俩的这等隐秘之事,两人都拿不出主意,急躁慌乱的转了半天,得出了和窦氏一模一样的结论——不能坐以待毙!
明日就有除夕晚宴,父子俩一商量,决定由徐奉良往宫里去赴宴,徐胜则借口生病,趁着大家热闹无人注意时往朱成钰那里走一遭。
这消息传到徐朗案前,徐朗只是不屑的笑了笑,“先帝和贤亲王叔何等英武,谁知敦王和三弟竟是这等资质。”说着便转向琳琅,“不过从敦王妃找到魏嫆传话至今也就两三个时辰吧,他们的信儿递得倒快。”
“哪比得上你,敦王府里的信儿传到御前,怕不是连一刻都不用?”琳琅语含打趣。
徐朗便笑了笑,“敦王他们如此沉不住气,也难怪当初会被朱镛煽动。既然鱼儿已上钩,你和母后也可歇歇了,明晚的家宴照旧,剩下的我来安排就是。”
“怕只怕就算查出了真相,太皇太后那里不肯答应呢。”
“她不答应又如何?篡位谋逆向来是大忌,历来连太子牵涉其中都无法自保,更何况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王爷?”徐朗冷笑,“放任他们这么久,是该收网了。”
琳琅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她原先对徐奉良一家虽然瞧不上眼,到底也没多少恶感,直至后来猜透前世徐家战败的原因,这才彻底改观。
“其实朱镛被杀,朱家伏法,他原可以斩断过往明哲保身的。”琳琅摇头叹息,“如今却又卷进这件事里,岂不是自取灭亡。”
“也是敦王太胆小之故吧,被朱家捏着把柄威胁时不敢反抗,自己没有对抗朱家旧部的能力,又没有坦诚请罪的决断和胆魄,拖延至今愈陷愈深,怪得了谁呢?”徐朗也是叹息。
以前徐奉良虽然暗中投靠朱镛,到底没对徐家有什么伤害,他若能自己坦诚来请罪,徐朗小惩大诫也可既往不咎。可谁知徐奉良非但不思改过,反而深陷其中,帮着朱家在宫里安插眼线,仗着王爷的身份庇护朱成钰,让他能安然藏在京中,这时候的徐奉良父子,早已配不上那一座巍峨王府。
“宫里的线也该收了吧。”琳琅与徐朗对视一眼,“魏嫆那里已经关起来了,御前的人,这就叫进来?”
“动手吧。”徐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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