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陆未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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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卫士长刀又舞,八条铁链顺势而出,系在了关着白子羽的牢笼上,八卫士提起长刀,便往大泽的战车飞去。

“浑蛋。”醒悟过来柳青大骂一声,一跃,跃上了那八柄长刀筑成的牢笼,踏链为桥,顺势而上,直追八人。

一卫士见状,便切开军刀上接着的铁链,跨刀迎战。借疾冲之力,直扑柳青。

杨柳陌陌刀虽然也是长刀,但相形于那长柄军刀,终是短兵。柳青亦不曾想以力硬战,只直迎长刀,飘然跃上长刀,踏刀又飞两步,右手刀出,欲一刀入喉。

那卫士哪里不晓?一步后撤,一把拖刀而回,柳青正立于刀上,被如此一施,身法稍稍有所偏移,刀虽至,却只刺伤那人脸颊。卫士翻刀,将柳青扑翻,随后扫刀直上,欲将柳青劈成两半。

大刀扫过铁索,寒光火星同迸,只差半招,柳青便将一命呜呼。柳青左手以刀打刀,借反冲之力往卫士冲过,人过之时,刀已封喉。

大泽的卫士,两回合而败死于柳青之手。

又三人,来战柳青。

三人一主扫,一主劈,一主突,相互配合,难有可趁之隙。

“单刀凭手,双刀凭走。”柳青想起柳临风曾对他说的话。

“这招十里红花,最要紧的便是步法,其次是身法,再次才是你双腕使刀的境界,转身十里,出入千军阵中。”他想起,在秋天,在满是枫树的林中,柳无痕无数次挥舞着刀。脚下是荆棘,是刺草。待到柳无痕可以从容走过不为所伤的时候,柳临风又把密密麻麻的枫林中的每一棵树,树上的每一根枝干,都削得极细,细得可以见到锋芒,柳无痕必须在这样的林中每日砍下千百棵树,一直砍到无论他走得再快,刀挥得再急,也能丝毫无损为止。

“为什么总要秋天练刀呢?”他曾如是问。

“因为秋天是最萧瑟的季节,就像江湖,就像刀客。”柳临风曾如此答。

“那为什么总是要在枫林里呢?”他曾又如此问。

“因为总有一天,你要面对那漫天飞舞的鲜红,到了那天,我一定不在你身边,但你一定不能害怕。”柳临风曾如是道。

柳青步影一动,闪入三人之间。

红叶是什么呢?红叶如血,如血的红叶,如红叶的血,纷纷而落。

转走十里,便是十里染血,

三把刀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三人的血沾在柳青的衣裳上,溅到三更石上,染在杨柳陌陌刀的锋上,每当看见人的鲜血附在刀上,又被刀的寒光所吸没,柳青的眼里就会泛出一瞬红光,那一刻,仿佛他也想要饮血。

“杨柳陌陌刀是饮血的,所以轻易不能出鞘。”柳青又想起了柳临风的话。

柳临风的刀是很少出鞘的,一旦出鞘,世间便又少了一个恶人。

杨柳陌陌刀是饮血的,那三更石呢?

血染在三更石上,就像这凌晨零点半的月亮,泛上了红色的雾。

月光照着数千年的华夏国,也照耀着任何古老的国度。

“魔的东西,哪样是不嗜血的呢?而祭术之物,岂能不付出代价?”陆未明拿着一面铜镜,而镜子里照着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正在和大泽对抗的柳青。

就在另一个遥远的国度里,一只小木船出海了,它要飘洋过海,去到华夏国。

这怎么可能呢?但因为船的主人是陆未明,所以必然可以。

海风很大,陆未明披上了紫色的披风。

“天地如此之大,所以人才如此寂寞。”陆未明望着浩瀚无垠的海洋叹息。手一挥,紫色的铜镜又成了普通的镜子,他照着自己,打理着紫色的发,道:“或是,因为人是如此寂寞,所以天地才如此之大。”

陆未明忽又望天,望月,道:“策,你说呢?我这就去华夏国了,又三年了,终于是时候了,我要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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