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第十一(1 / 2)
先进第十一
一、百依百顺没有什么帮助,风言风语不如自己的判断力
子曰:”先进於礼乐,野人也;後进於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
子曰:”从我於陈蔡者,皆不及门也。”
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李路;文学:子游、子夏。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无所不说。”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於其父母皆弟之言。”
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先进》篇主要记录了孔子对学生的评价和学生的事例,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孔子对于学问和为政的一些主张。
这段是孔子对学生的一些评论,开始的一句是孔子对于学问的独到见解,我们先看原文的意思,孔子说,先辈们对于礼乐文化来说,是野人也!先进是前辈的意思,这个话的意思是说,在上古的时候,由于没有礼乐的形成,所以上古的人们还处于野蛮的状态,到后来有了礼乐的文化,我们这些人生下来就开始接受礼乐文化的教育,有了文化的修养,很有学问,就成为君子了。如果从实用的角度来讲,还是先辈们的朴野比较好。
我们知道孔子一直是礼乐文化的推崇这,那么这里他为什么说在实用的角度,还是少一些这样的文化好呢?
这个我们是要注意的,孔子对文化的推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文化要为社会服务,就是说一个有了文化的君子是为了在社会上能够做更多的事情,但是如果文化气息太浓厚了,就是过分的书卷气,这样的话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也就失去了为社会服务的意义,所以站在这个立场上孔子说,如果从实用的角度来讲,他还是赞同礼乐的文化少一些的。
这个我们现在很能理解,因为过分的礼乐文化会把人熏陶成书呆子的,这实际也违背了礼的jīng神,因为礼的jīng神在于礼的内涵,就是说为人处世要保持诚心诚意,只有内心诚实,加上外在的礼乐形式,才会成为为社会服务的人才。我们在社会上可以看到这样的人,学识很好,或者文章很华美,但是如果要他干个什么事,怎么都做不来。这就是把学问弄成了文学。这个是要注意的。
接下来是孔子的一句感叹,他说,那些在我被困陈蔡之间的时候跟随我的弟子,如今都已经不在了。
说了这个话后孔子就开始评论那些学生了,他说,道德修养好的有颜回,子骞,冉伯牛,冉雍。言辞方面好的有宰我,子贡。政事好的有冉有,季路。文学好的方面有子游和子夏。
把这些人一一列举以后孔子又开始着重讲了他的几个弟子,他说颜回是对我没有什么帮助的,因为他对于我说的话没有不喜欢的。说闵子骞真是很孝顺啊,别人对于他父母兄弟不好的话他从来不听。
这个颜回的论述很明白,孔子的意思是说颜回对于自己说的话从来没有表示过异议,这样对于孔子自己来说,当然是没有帮助的。闵子骞的故事我们要讲一下,闵子骞少时为后母虐待,冬天,后母以芦花给子骞做衣服,用丝绵衣给自己所生的两个孩子用。闵子骞寒冷不禁,他父不知情,反而怒斥闵子骞懒惰,打他的时候,看见衣服破绽处有芦花飞出,才知道子骞的后母做了手脚,他父亲气愤之极,打算把他后母休了。子骞跪求曰:“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单。”其父这才饶恕了后妻。从此以后,继母对待子骞如同自己的孩子,全家和睦。后人把这一故事称为“单衣顺亲”和“鞭打芦花”。这个故事在“二十四孝”里排在第三。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闵子骞家乡的人就在闵子骞跟前说他后母的种种不是,大有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情形,但是闵子骞对这些事情全然不听,依然如对待生母一样的对待后母。所以孔子感叹闵子骞真孝顺啊!
最后一句说的是孔子的学生南容吟诵了三遍《白圭》,孔子就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
这个孔子嫁侄女的事情前面有过论述,并不是南容念了三遍《白圭》就让孔子把侄女嫁给了他。孔子对南容的观察在前面说过,说南容这个人,国家清明的时候能够出来做事,并且能够做的很好,国家昏暗的时候能够隐忍的住,不会有灾祸降临到自己头上,所以孔子才把他的侄女嫁给了南容。这里《白圭》诗篇的题目是《诗经.大雅.抑》里面的两句话,意思里有“白圭的污点可以磨去,但是我们语言中的污点却是无法去掉的”这样的话。
这段我们主要要看的是我们学习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为社会服务,而不是把自己读成“书呆子”,另一个要注意如果一个人对你是百般依顺的话,对你是没有帮助的,还要注意一个人要有自己dú lì的见解,不要因为别人的言语就怀疑了自己的判断力。
二、礼仪的制度,人情的难度
李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後,不可徒行也。”
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
颜渊死,子哭之恸。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颜渊死,门人yù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这段是专门讲颜回的,第一句以前出现过,就是季康子问孔子,你的学生里谁的学问最好,孔子说是颜回,但是很可惜早死了,就再也没有人了。
后面的几句全部是讲颜回死后的事情的,颜路是颜回的父亲,说颜回死了,他父亲请求孔子把车子卖了给颜回买个外棺,棺就是棺材,椁是罩在棺材外面的罩子。孔子说,有没有材都是自己的孩子,我儿子鲤死的时候,也只有内棺而无外棺。我不能因为要给颜回买外棺就把车子卖了步行,我曾经做过大夫,是不能步行的。
这个话是后来人们批评孔子的一个重要地方,讲的是孔子讲排场,端架子,一步车子既不给儿子换外棺又不给颜回换外棺。
这里的意思我们不好妄加评论,但是我们知道,有两点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一点是礼的制度,我们知道孔子一生都在致力于恢复周礼的制度,按照礼的制度,像孔子这样做过官的人出门是不能步行的,这样是有违礼制的,再说一点颜回虽然学问修养道德都很好,但是颜回没有级别,按照礼制,只有“士”大夫级别以上的人死去才能享用棺外加椁的待遇,那么对于孔子来说,他自己首先就不能违背这个礼的制度的。所以孔子回绝了颜路的请求。
但是作为自己心爱的学生,颜回的死还是对孔子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孔子悲痛yù绝,哭的很伤心,别人说他太伤心了吧?他说,我太伤心吗?像颜回这样的好学生死了我不伤心,那还能有谁让我伤心呢?甚至孔子还对颜回的死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说是上天使我失去他啊!
真是爱之切,伤之痛。其实对于孔子来说,他认为自己的学问继承人就应该是颜回,但是颜回却死了,学问没有人继承了!他能不伤心吗?既然上天让他肩负起了传承文化的历史重任,但又让颜回死去,这不是老天的作为还能是什么呢?
下来又说到了颜回的葬礼,看来像颜回这样道德修养最好但是又没有社会级别的人的葬礼还真不好办。说孔子的弟子们打算厚葬颜回,孔子说不可以,但是弟子们还是厚葬了颜回,孔子知道以后就感叹说,颜回生前一直把自己当成父亲看,可是在安葬这件事情上,自己却没有做到父亲一样的责任,意思就是说弟子们厚葬颜回这件事其实是违背了颜回生前对于礼的修养的要求的,这个事情实际是一个两难的事情,其实孔子如果出面去干涉,弟子们也会按照孔子的意思去做的,但是孔子没有绝对干涉,但是对颜回又报有歉意,所以孔子说,这样的厚葬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的同学们的意思。
颜回的这段是孔子对于学生的去世的悲痛心情,同时在这件事情上产生了礼仪和人情的矛盾,即使是像孔子这样的仁德君子也有做人的无奈!这一点我们要注意孔子以前关于一件事情的处理原则,那就是信义是判断怎么做事情的前提。我们在遇到这些问题的时候应该有这个原则在自己的心里作为判断的一个标准。
三、方针是基石,不可随意改动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闵子侍侧,訚訚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这段主要是孔子对学生的评论,其中重要的是闵子骞关于变动的论述。
子路问孔子关于鬼神的事情,孔子说,人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讨论鬼神干什么?子路又问死是怎么回事?孔子说,生的问题还没有弄清楚,怎么能知道死的问题呢?
这个关于人生和鬼神,生前和死后的问题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讨论起来会没完没了。
我们知道孔子对于鬼神的态度是存而不论,孔子的意思很明白,鬼神有没有,不去讨论,放在那,为什么?因为人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事情都没有弄清楚,遥远的事情就不要讨论了,没有意义。
接下来孔子对自己的学生做了一个描述,闵子骞站在孔子身边,和颜悦sè的样子,子路呢?不断在动,好像坐不住的样子,冉有和子贡呢?侃侃然从容的样子。孔子看着他们很高兴,但是心里也在担忧,子路这个样子可能无法善终。
孔子对子路的看法最后被事实所证明,子路最后赶回卫国平乱,战死在了战场。所以这个“行行如也”在我们生活中也能见到这样的人,最明显的是有的人无论站着还是坐着腿都在不停的抖动,这样的人xìng格急躁,行动冒然,基本上都是要出问题的。
再下来说到闵子骞了,说鲁国的长府,长府是个官名,相当于管理国库的人,大概是财政有些问题,所以打算改变一下,这个时候闵子骞说话了,他说制度不要轻易改变,改革一下方法就可以了,如果改变制度,上下一折腾,不知道又会乱成什么样子,这样最受害的是老百姓。孔子听见了很赞同的说,这个人平时不怎么说话,一说就能说到要害。
闵子骞说的这个确实是事情,我们一个企业的战略和远景规划最好不要轻易变动,这个是企业的方向和基石,如果天天变动,整个公司就没有方向感,也没有目标,重新建立这一切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企业员工重新适应这个定位也是一个痛苦的心理过程,对于公司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四、登堂入室,过犹不及
子曰:”由之瑟,奚为於丘之门?”门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李氏富於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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