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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银牙,青儿嗤嗤笑着推了绿妩一把,“绿妩,你又凡心动了!天呐,我们好不容易跟着王妃娘娘下一次凡,绿妩你就凡心动了呢。真是不知道羞呢。”

银牙利嘴的青儿,竟然皇宫当做一次下凡,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云轻就笑着喝着手中的热汤,那边,青儿绿妩搀着栎溟到一方干净的竹榻上,榻边有一个火盆子用来烘烤着,屋子里头是最软和的,还有地龙呢,不多会,栎溟身上衣服都干透了不少,脸上也开始有了血气。

“多…多谢王妃娘娘…”栎溟终于醒过来了,他打了个哈欠,又打了喷嚏,抖了抖身子,紧跟着喝下绿妩端来的热姜糖水,满满一大碗,都喝完了,他心里暖暖的,美滋滋的,这样的幸福的感觉,栎溟很久都没有享受到了。

是了,栎溟真的是很久很久不曾享到这些,虽说他贵为北汉驸马,位高权重,按道理来说像这样的国婿,应该受到礼遇才是。北汉的下人们是会尊敬栎溟这个当驸马的。

但身为北汉长公主靳幽月尊重栎溟与否,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每一次,靳幽月公主有需要,都会找到栎溟,要了一次,结束了,就将栎溟一脚踹到底下,当做狗奴才一般使唤。

更要命的,每一次,靳幽月享用完了栎溟,都将栎溟赶出公主寝宫。

靳幽月在北汉的寝宫叫做幽萝宫,偏偏栎溟被赶出去,都是半夜暴雨,栎溟已经不知道发了多少烧了,第二天还要强行支撑得等待着靳幽月公主对他的幸。

如果表现不好,靳幽月还会用蜡烛浇栎溟的后背,拿针扎栎溟的屁股肌肤,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到了发指的残忍。

但,栎溟为了妹妹栎雯,他要忍,无论多么难受,也一定要忍受住!

听到栎溟说出这些,靳云轻与绿妩、青儿二人不免唏嘘。

“天呐,世界上竟有靳幽月这般的人物!这是绝了。”

绿妩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连连表示佩服的青儿,眼珠子几乎都瞪出来,“之前奴婢听过一些的事件,没有想到,靳幽月公主更胜一筹!”

“栎溟,幽月公主如此对你,你可想过要离开她?”

靳云轻话音刚落。

北苑内雨水停歇,靳幽月公主陡然出现在门外,听到靳云轻的话,顿时间五内沸腾,指着靳云轻叫骂道,“靳云轻!你什么意思!你已经有了三王爷!难不成还要来本公主的驸马吗?”

“公主,你…你误会了…没有的事…我适才昏倒了…多谢三王妃相留。若不是她留着我,只怕我早就死了。”

栎溟连爬带滚得爬到靳幽月公主的脚下。

谁知道,被靳幽月狠狠一踢,踢中腹部,栎溟大吐一口老血。

“靳幽月,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靳云轻反唇相问,狠狠怒瞪着靳幽月,“你可不要忘记了,他是一个人,是你的驸马,栎溟!你怎么能够对他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你还是人吗?”

呵呵真是可笑了她到底有什么资格来问她靳幽月了呢。

“本公主当然知道,栎溟是本公主的驸马,只怕,是三王妃你不知道吧。”

甩袖走过来的靳幽月,丝毫不给靳云轻面子,“靳云轻!可别让本公主说出个好歹来。”

如此的妇女,跟南羲国大长公主慕容如意简直是有得一拼。

“本王妃有什么怕你说的。哼。”云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却是对靳幽月的万般鄙夷。

“是吗?”

靳幽月无法容忍了,“栎溟是本公主的驸马,堂堂三王妃你留他在这里烤火,是什么意思?烤火烤火,烤着烤着就烤到上去,顺便脱衣脱裤子是吧,到时候再叫你的两个贱婢,绿妩与青儿来帮你不是么?”

“住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二话不说,靳云轻飞步上前,狠狠给靳幽月一巴掌。

一巴掌就把靳幽月拍得满堂彩,丝毫不给靳幽月争辩的时间。

“你……”

靳幽月这里没有想到,靳云轻竟如此干净利落的一招,脸颊阵子痛楚,叫靳幽月痛了许久许久,嘴巴也泌开了不少血水,应该是嘴唇碰到牙龈了,所以流血不止。

北汉驸马见到此状立马过去,要给靳幽月擦嘴边的血水,谁知道,栎溟却被靳幽月拒绝了。

拒绝驸马靠近自己,因为靳幽月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还一巴掌给靳云轻,要不然,这以后,还有靳幽月站得地方么?

青儿绿妩两个丫头在一旁偷笑着呢,看见靳幽月公主被云轻王妃娘娘打着,她们心里头大叫爽快,这一巴掌,原本早早应该打的呢。

谁让靳幽月之前伪装是云轻的伪闺蜜,算计靳云轻呢,现在靳云轻打她一巴掌,那是理所应当的!

“靳云轻…看本公主不打你!哼!”

扬起巴掌的靳幽月公主飞奔过去,眼看着自己的巴掌就要落在靳云轻脸上。

就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栎溟挡住靳幽月的去路,而栎溟正好在靳云轻的前面,看似得要为靳云轻保驾护航的样子。

瞧着自己的男人竟然为了别的女人,而来阻挡自己,同样身为女人,靳幽月觉得无比讽刺。

“栎溟!你要护着靳云轻这个贱人是吗?好哇!”

靳幽月恶毒得狂笑,“那么,栎溟,你替靳云轻去死吧。”

接下来,靳幽月双手掌一推,将栎溟的身子推到火盆子里头去,火盆子里边燃烧的炭火熊熊,而栎溟若是这个角度倒下去的话,无非是将整个头往炭盆里头栽进去。

一栽进去,头颅会完全熟掉的,头都熟掉了,你说人还能说吗?

“好恶毒的靳幽月!好歹也是夫妻百夜恩不是?”

靳云轻无比恶寒,赶紧抓住栎溟的手,往后狠狠一拉。

那边靳幽月见自己的恶毒计划没有得逞,又将邪念聚拢在靳云轻身上,她跑过去,想要推靳云轻一把,想要将靳云轻推到火盆里头去,旋即就用脚去踢中那火盆子。

嘭得一声,火盆子倾倒在地上,散落的熊熊滚滚的炭粒渣滓溅在青儿的手臂上,青儿叫了一声,“啊!”

“青儿!你没事吧!”靳云轻与绿妩两个人异口同声得焦急道。

青儿重重甩了甩玉臂,侥幸得道,“好险好险呐,还好王妃娘娘赏赐的缎子够厚,没让炭粒伤到奴婢!”

“没有伤到!青儿你没有伤到!不代表你家的王妃主子就不能伤到。”

靳幽月疯狂大笑起来,笑得就好像一个女魔头了,不知道何时,靳幽月手里头多了一把铁夹子,是专门用来夹滚烫的炭块用的,想不到,靳幽月丧心病狂到了如斯地步。

靳幽月竟想要用那炭块活生生得烙印在靳云轻脸上,让靳云轻毁容!

“好恶毒的女人!其心可诛!用我大周的!吃我的大周的!竟然吃里扒外!伤害本王的三王妃!靳幽月,你万死也难以赎其疚!”

陡然出现此间的三王爷百里连城,从靳幽月的后背,狠狠揣了一把,靳幽月一个惯性,趴在地上,靳幽月手中的铁夹子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只是与此同时整个北苑上房响彻起惊天动地的女人尖叫的声音,“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痛苦叫声!

青儿与绿妩二人面面相觑,都道,“幽月公主被烫到了。”

“不是烫到,应该是毁容了……”

因为靳云轻看见,清楚得看到,清清楚楚得看到,三王爷连城一脚踢在靳幽月的后背,靳幽月伴随着惯性倒在地面上,而地面上原本是撒满了各种各样还带着火团的炭块,这是之前靳幽月自己用脚去踢火盆子造成的。

所以靳幽月倒在地面上,脸正好贴在火盆子里头,近乎一半的脸皮全部被炭火炙烤得流脓,上面娇媚的脸皮都烧焦了,整个北苑宫殿到处都有烤肉的味道,是靳幽月身上的肉。

“啊!”靳幽月痛彻心扉,她自诩自己的美貌盖过靳云轻的,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美貌也有毁掉的那一天。

如今蓬头垢面的靳幽月,宛如一头野狗,或者说,她连野狗都不如,脸蛋上坑坑洼洼的,到处流脓,到处是血痕,到处是疮疤,这些疮疤可是一辈子、永远、一生一世也无法清除掉的痕迹呀。

“啊!本公主的容貌!”

“本公主的容貌!”

“不不不不!”

这让一直醉心自己的容貌的靳幽月无法接受,因为,对于靳幽月来说,容貌就等同于她的性命呀。

眼下只有栎溟跑到靳幽月的跟前。

这边,百里连城搂着靳云轻,瞪着靳幽月,“在本王的地盘,竟对本王妃下手!靳幽月,你的的确确是该死了!是你自作的!与人无尤!”

报应啊!

青儿绿妩二人频频点点头。

“你…!”

靳幽月倍感无力,她现在是被人毁了容,毁她容貌的人还是大周三王爷,可靳幽月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她在人家的地盘,如何向大周帝开口处死三王爷百里连城。

说到底,这怎么可能,不过是笑话罢了。

当今大周帝又不是她靳幽月的父皇,而是三王爷百里连城的父皇,再蠢钝的人用手脚趾头都知道之后大周帝会偏帮谁。靳幽月何等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跌跌撞撞得起身,靳幽月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毁容了,炙热带有火印子的炭块深深烙印在脸蛋肌肤中,已经凝结成了一团团又一团团的难看印记。

栎溟驸马仓皇得抽出腰间的手帕,捂在靳幽月公主的脸上,栎溟明白,幽月公主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普天之下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而靳幽月是这种女人当中的女人。

比起她自个儿的性命,靳幽月将容貌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

看着靳幽月说不出话儿来,云轻的心情当真快慰无比,活该啊,真是活该了,靳幽月被连城一手铸成的毁容,从此以后,靳幽月的容貌尽毁,毁掉的不仅仅是靳幽月的容貌,还是她的骄傲,还是她此生一直倚杖的骄傲!

靳云轻嘴角勾起的笑意,很是让靳幽月无法忍受,靳幽月原本就是嫉妒靳云轻的美貌的。

当靳幽月完好无缺之时,靳幽月就将貌美惊人的靳云轻视做一生死敌,如今,靳幽月容貌已毁,靳云轻就更是她的死敌,亦或者,比百里连城还甚!

百里连城是毁掉她靳幽月的容貌,可靳云轻身上的容貌,是靳幽月一直嫉妒的东西!

“本公主咀咒你们…不得好死…不能白头到老…死了…也要各葬一方…哈…哈哈…哈哈哈…我咀咒你们……我靳幽月诅咒你们…”

靳幽月真的疯了,真的,疯狂,她眼眸深处的怒意宛如地狱归来的恶魔,每笑一下,都会让人觉得无比。

只有一直护住她的栎溟驸马一直安慰她,“公主,不说了,咱们回贵宾殿吧。”

就算百里连城三王爷伤害了靳幽月,但是栎溟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因为留在这里,必须要报仇,可栎溟怎么可以在大周主人地盘上与索主人报仇?

再说了,栎溟的心中根本不爱靳幽月,更不想报仇!

“驸马?快帮本公主报仇!”

可笑的是,靳幽月好像不知道栎溟的心中是怎么想的。

这个时候许脩文、彦一壅恰如其时得跳进北苑上房,腰间长剑一提,似乎随时都可以出剑鞘伤人,无比威严道,“谁敢伤害我们的主子爷?”

是了,谁敢伤害他们二人的主子爷,百里连城,可别忘记了,这里,可是大周皇廷之内!

本不想报仇的栎溟,用力揉紧靳幽月的腰肢,将她往门口轻轻拽去,轻声得道,“公主,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你说什么?!”靳幽月愤怒无极得给他一巴掌,分明不顾恋以往的情分,“栎溟!你给本公主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臭家伙!本公主的脸被伤成这样这样,你却一点儿也不想为本公主报仇!”

他脸上的一大片,很疼很疼,刺刺痛痛的,就好像不小心碰到火盆子里头似的。

更痛的,只是栎溟的心而已,嘴唇略微颤抖着,“不!幽月公主!请恕栎溟不能,栎溟过去已经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栎溟不能够再一错再错了。幽月公主,你为何不能像三王妃一样,谦恭讲理,内心充满一片平和善良呢?”

忍不住狂颤,靳幽月多么希望自己的双耳听错了,这样的话语竟从驸马栎溟的嘴里说出来。

而那一边,靳云轻的嘴角分明露出了洋洋自得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对于靳幽月来说,是何等的,是何等的讽刺!

“北汉公主殿下,你可听清楚了,连你的驸马都说了,你应该平和一点善良一点呢。”

站在云轻身边的绿妩丫鬟,忍不住瞪了靳幽月一眼,狠狠的,丝毫不给于靳幽月任何一点薄面。

“就是呢。”青儿轻哼两声,很是无语得抱着抱歉的眼眸蔑视着靳幽月,“幽月公主,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狠毒了?刚刚你自己耍心眼子要毁我们王妃娘娘的容貌呢,现在,你自己毁了容貌,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就连你的驸马也这么说你,幽月公主,你这人心这失得太厉害了吧。”

没有想到,就连靳云轻身侧的小小贱婢,都可以对她自己指手画脚,评头论足的,她靳幽月自诩自己是北汉皇朝的公主,地位尊荣,是天底下多少女子们梦寐以求的出身不是?

就连靳云轻,出身永乐侯府,也没有靳幽月她出身公主皇门的身份,来得尊贵吧。

可是,就恰恰被如此卑微的人狠狠踩了一头!

靳幽月如何能甘心?!

靳云轻,靳云轻,既然所有好事都指向了靳云轻!

靳幽月冲着靳云轻走过来,而百里连城生怕靳云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在她面前,瞪住她,“靳幽月!你还想怎样?若不是本王看你已经毁了容貌!早就将你囚禁在宗人府了!当今东漠长公主萧熙儿如今尚囚禁在宗人府,你是不是想要学一学人家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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