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宴席(2 / 2)
董平笑道:“诶呦,还有这么有趣的事儿呢,快搀我去瞧瞧。”
“不行,姑爷您现在不能出府。”
董平听罢皱起了眉头:“弄的倒像我跟新媳妇似的,你们去,将那两人请进来。就说内府清净,没人跟他们抢着吃。我倒要瞧瞧,他们是不是这么能吃。”
随后,俩丫头将董平搀回他居住的大院后,蝶儿便出去叫那两位疯汉了。没过多久,正在走廊上喝茶的董平便听得院外有人吵闹了起来。
“诶呀,我说你们两个快些,吃饭是风卷残云,走起路来倒是磨磨蹭蹭。”董平一听,晓得这是蝶儿那丫头的声音。
“他娘的,你个死丫头,让你风卷残云的吃几桌席,你给我健步如飞个瞧瞧!”
蝶儿说罢,就听得一人操着破锣般的嗓子骂骂咧咧起来。董平听得此声,险些手一软,就将茶杯摔在地上。
旋即,就见蝶儿领着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进了院子。这两人一进院子,董平与其皆是怔住了。
随后,就听那肥硕的乞丐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而那稍矮一些的乞丐,则是“嘭”的一声就跪在地上,骤然便哭了起来。
旁边那丫头贴着董平的耳朵说道:“姑爷你瞧,你多威风,他俩一见你,都被吓的不成样子了。”
董平斜睨了丫头一眼,骤然喝道:“狗屁,这是我兄弟!”
“公子!我可找着你了,我就晓得你死不了!你看,你这不仅没死,又娶上媳妇儿了。这排面弄的也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你这一生精明,连娶媳妇儿都忘不了当倒插门女婿!”
董平闻言,是被气的哭笑不得。
“得了,快站起来,像什么样子。”
跪在地上的乞丐托着被撑的浑圆的肚子站了起来,他擦了一把脸,露出了本来面目,可不就是林三川么。那肥硕的乞丐,自当就是被董平差使着去送刘夫堂夫妇的阿井了。董平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他这要娶媳妇儿了,而却忘了他这苦兄弟。
“去,在院儿里摆一桌酒菜。”
两个丫头一瞧是董平的熟人,当的是快步跑了出去。没一会儿,一桌堪称豪华的宴席便在院子里摆了起来。南北的美食,就没你找不到的。
林三川往嘴里塞了一勺滚烫麻婆豆腐,那红艳艳的红油都从其嘴角淌了出来,就是这样,林三川愣是没说一个烫字儿,这不,还正往嘴里塞呢。而阿井更不用说,一嘴一盘菜,就像是倒泔水呢。
董平皱眉道:“三川,你也是个机灵人,怎混成这幅模样了。”
林三川擦擦嘴说道:“我这还算好的呢,公子你不晓得,田将军他们还在那岛上啃树根呢。我奉命从那岛上出来打探消息,但这一出来才晓得咱们的人都死绝了。但我知道,公子你肯定没事儿。这不,我就在这成都府找起你来了。身上没银子,我又不像公子你有那三只手的本事,身边又跟着两个不成器的娃娃兵,那就只能要饭了。今日可好,既吃了白食,又寻见了公子,而且公子你又要娶亲了,这可真是三喜临门啊!”
董平笑笑,与林三次碰了一杯。
“那你是怎么跟阿井碰上的?”
“嗨,在饭桌上碰见的。但瞧他那模样,保准比我饿的工夫还长。”
董平点了点头,旋即叫了阿井一句:“阿井,我交待你的事儿,你办的怎么样了?”
阿井将一直表皮烧的焦黄流油的鸭子塞进了嘴里,抽空点了点头,顺便又抓了一大把的牛肉。
董平微笑道:“咱们这次倒还不算是全军覆灭,田将军还活着是件好事,但总让他们在千岛府待着也不是个事儿。三川,一会儿你吃完了,让府里的人带你去一遭歇马镇的石家,你去将石将军给我叫过来。等你回来了,我送你一份大礼。”
“要啥礼,我去去就回!”说罢,林三川一抹嘴,便跑出了院子。待其走后,董平不禁笑道:“这次,倒就差个崔爷了。那老东西,跑哪儿去了?我可还有账,要找他算一算呢。”
且说林三川出了院子,拽住一个家丁便往外走。这王府的家丁,倒也算体面人物,哪里受过这般对待。他正要发火时,只瞧林三川那独眼一瞪,他倒是没了半点脾气。当林三川说了董平的吩咐,这家丁登时便说要去赶个驴板车。
林三川吼道:“赶你娘个八瓣儿屁!老子这腿,什么驴往能追的上!”恶人自有恶人磨,一世枭雄王府家丁,也不得不屈服于林三川的淫威之下。
而当过了半个时辰以后,林三川便后悔了,还不住的骂这家丁废物。原来那歇马镇离成都城约摸着有个两百里的路,这其中还有一百七十里的山路。林三川这是吃了肚饱,他一张嘴,就能瞧见那麻婆豆腐搁他嗓子眼儿里打转呢。
这倒好,他一上山,那饭食往下边沉,这一下山,那饭食就往上边反,这山路可赶的着实累人。无奈之下,二人只好走三步歇两步,直到天黑,二人才赶到了歇马镇。
“得了爷,那石家就是镇里的头一户,我就不随您进去了。”家丁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没了要起来的意思。
“废物……”林三川的骂声也小了起来,他揉揉肚皮,抬脚便进了镇子。这刚进镇子,林三川便瞧见了一个奇观,他只见在一户大宅的门前,正吊着一伤痕累累的女子。林三川仔细瞧瞧,那宅门上悬着的牌匾,正是石府。林三川再回头瞧瞧那女子,霎时间林三川便被吓住了。这女子,可不正是石莽么?
林三川一时火气,便想着将石莽给救下来。但他转念一想,这石莽挂在石府前,那定当就是石府的事,这关乎于人家家事,林三川便心道不能莽撞了。他回头寻摸了一番,就见不远处有间小破酒馆。林三川想了想,忍住腹中被颠簸的不成样子的饭食,抬脚便往那酒馆而去。酒馆冷清,无一客人。
来至酒馆坐下,那小二便走了上来。还没等小二说话,林三川便问道:“那石府前挂着的人是怎个回事儿?”
小二笑道:“串串。”
“啥?”
“戳锅漏!”
“你他娘的,我问你那人是怎的了?”
“戳锅漏!”
“我明白了,你说那人把锅给戳漏了,这可了不得。”
“你个哈 批瓜儿子日你仙人板板!”
林三川闻言一笑,这些话他倒是经常听营里的兄弟说,大致说的什么,他也晓得。
“得了,把你店里的酒菜都给大爷我上来!”
小二一笑道:“得嘞!”
过了半晌,林三川的面前便摆了一桌酒菜,“说说,那人干啥把锅给弄漏了。”
小二笑道:“大爷你不晓得,那人是石家长女。那府中的石老将军从前可是个人物,但他老人家没福气,底下的几个儿子全打仗打死了,于是他便把这个女儿当儿子养,还让她上战场打仗,你说这不胡闹嘛。结果,这女娃吃败仗了,丢人丢大了。那石老将军,便把她给挂在了门外,还让镇上的瓜娃子们拿石子儿丢她。我瞧,再这么折腾下去,过不了几天,这女娃就要被折腾死了。”
林三川闻言捏了捏拳头,当他正欲起身离去时,这小二忽的拦住了他笑道:“客官,饭钱。”
“行,哈 批给你饭钱。”
小二一笑,心道,这怎的还有人自己骂自己呢。但他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味儿起来。只看此时,林三川已解起了腰带。小二又笑着打趣道:“客官,您这藏银子的藏的还真是够隐秘的。”
“那是自然!”林三川说罢,伸手往下一掏。
小二倒吸一口冷气:“客官,您怎的把那玩意儿给掏出来了!”
林三川陡然向前一挺,哗哗的就在那桌酒菜上撒起了尿。
“哈 批瓜儿子日你仙人板板,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说罢,林三川一提裤子,便仰天大笑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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